這兩年程以白幾乎沒有回過國。

在法國的日子很清靜，鄰居有一個花園，每天早上晨跑都能聞到玫瑰的芬芳。

而同樣搬到法國的李清言日子過的就沒有這麽愜意了，本來以為逃到國外便是躲過一劫，沒成想竟然某人追過了。

於是決定主動出擊。

“嗨~~”

李清言站在程以白家樓下門口，在開門的一瞬間擺出標準笑臉，但是……

“汪汪汪！~~~”

一只一人高的薩摩耶！！

“啊！”

女神被撲倒了= =

狗狗你好壞啊~~~~~~~·

死命尖叫避開薩摩耶熱情的貼面吻，李清言用手抵住狗狗的肚子自己翻了個滾終於逃出了狗爪。

眼前是一雙純棉的男式軟拖。

緩緩向上看，程以白抱著胸，面無表情。

“以白……”李清言低低的喚道，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梳理的漂漂亮亮的頭發也變得亂糟糟的。

程以白仿佛又看到了當年還是小女孩的李清言頂著一頭亂糟糟的毛每天不幹好事砸窗打架掏鳥窩。

而小小的程以白是一群倒黴孩子的頭頭，負責處理一大幫死孩子捅了簍子之後的糟心事。

而那時最鬧騰的李清言誰都鎮不住，單單只怕程以白，每每犯了錯，總是垂著頭到到程以白跟前低低喚道：“以白哥哥……”

當年的惹禍精早已長大成人。而幼時的小習慣卻永遠改不掉。

程以白伸手摸了摸薩摩耶的頭，淡淡開口：“進去說吧。”

“哦。”

李清言很乖的坐在沙發上，捧著杯子，喝了一口茶，咬了咬牙，開口：“我今天來是想……

”

“嗯？”程以白挑眉，坐在單獨的軟座上，眉目俊朗。

“……”李清言欲言又止，長大後就再也沒有這麽丟人過了，那三個字怎麽都說不出口。

程以白也沒再問下去，調整了下坐姿，懶懶的靠在軟墊上，“知道麽，禹陌死了。”

“……”李清言漂亮的杏眼猛然瞪得老大，卻說不出一句話來，頹然倒在沙發上，面色慘淡。

“那天我知道老爺子要出手了，我讓人去跟著綁架的車，跟丟了。”程以白聲音平穩，“他是被打死的，內臟破裂。”

“怎麽……怎麽會這樣？！！”李清言捂著臉，聲音哽咽。

“我在去救人的時候接到的你的電話，那時候，我真的恨不得立馬回去找林子緒。”程以白笑了一下，“當時就在想。只有我不要人的份，怎麽會有人敢先放開我？我怎麽允許？然而我還有點理智，想救了人再說。”

“我……我只是……我沒想到……”

李清言早已泣不成聲。

“等我們再看到禹陌的時候，他自知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他說他不怪我。”

“所以我也不怪你。”

“我知道你沒有惡意，我和林子緒之間的感情本來就是有問題的。”程以白看了眼李清言，“沒有你，我們也不會好好在一起。”

“禹陌的死是意外，要負責也是我負責，不關你的事。”

“好了，別哭了。”

程以白站起來坐在李清言旁邊，抱了抱哭得不像樣的女人，表情很淡。

李清言擡起頭，眼圈轟轟的：“以白，我錯了。”

程以白垂下眼，摸了摸她亂亂的頭發：“好，沒事的。”

小小的程以白也總是在女孩慘兮兮認錯的時候，嘆口氣，摸頭：“沒事的。”

時光仿佛總是把舊時的片段不斷重放，那些人心裏的記憶，永遠不會被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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